送她回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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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她回家
看著窗外變化這的城市夜景，李沅回想起高中畢業的時候，季如玉站在海城高中的大門，她挽著母親的手拍照。
季如玉的母親並沒有買花，穿著得很樸素，但很幹凈，就像李沅過去住在鄉下的鄰居阿姨那樣。
而季如玉的朋友劉安寧則在一旁用那種昂貴的單反相機給她拍照，她當時笑得很開心。
李沅用餘光看了眼枕在他肩膀上的季如玉，六年過去，她還是沒怎麽變化，他自己也是。
/
網約車終於到達了小區。
這裏是海城市中心附近的一個老小區，住在這裏的人大多數是上了年紀的退休教職工，所以這個時間點並不會有人在樓下轉悠。
李沅扶著季如玉到了某個樓下，剛好有個大理石做的長椅，他便扶著季如玉坐在了長椅上。
正想聯系季如玉的母親的時候，她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，顯示著“老媽”二字。
李沅趕緊給接聽了，“阿姨你好，我是季如玉的同事，她喝醉了，我們已經在聚華軒小區了。”
季母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低沈的男聲，一下子楞住，“啊，已經在小區啦，你在幾棟咧？我過來找你。”聽到同事已經把女兒送到小區裏，她松了口氣，剛剛打了這麽多次都無人接聽，她以為女兒出事了。
“小夥謝謝你啊，等下……”，季母楞了一下，這小夥看起來有些眼熟。
“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？”這句話不聯系說話背景的話，會讓人覺得是非常低級的搭訕技巧，但季母的確見過李沅。
“嗯，阿姨，其實我和季如玉是高中同學，你或許見過我。”李沅耐心地解釋道。
怪不得，季母覺得眼前的年輕人有些眼熟，她轉頭看了下睡在長椅上的季如玉，“她怎麽喝這麽多。”
“阿姨，需要我幫忙把季如玉給扶上去嗎？”李沅看季母的臉色，她看起來身體並不是特別好，這種老小區又是步梯，扶一個成年女子上樓或許有些難度。
“好啊，麻煩你把如玉扶上5樓。”
一開始說是扶，其實後面李沅還是選擇了背季如玉上樓，她真的睡得很沈，溫熱的氣息均勻地向李沅的耳廓呼去。
“小夥，你坐一會，我拿些東西給你，真的謝謝你送如玉回來，剛剛給她打電話，她一直沒有接電話，我都差點想報警了。”
季母在冰箱裏翻找著什麽，拿出了一盒墨綠色的團子。
“如玉前些日子鬧著要吃，說是清明了得吃青團子，我就做了些。”季母把飯盒裝進一個紅色的塑料袋，“你拿回家吃吧，雖然微不足道。”
李沅看了眼躺在沙發上睡覺的季如玉，雖然這間老小區的房子很小，但至少比他那狹小潮濕的出租屋好多了，以至於他居然想在這裏多呆一會兒。
“阿姨再見。”就這樣，李沅提著一個紅色塑料袋走在路上，小區門口殘留著煙草的味道，不知道是誰在小區外吸煙了，加上是悶熱的夏天，沒有微風吹散這股煙草味。
還剩十幾分鐘地鐵就要停運了，李沅必須趕在這個時間點前坐上地鐵的尾班車，幸好季如玉所在的老小區離地鐵站並不遠，加上李沅過硬的身體素質，他順利趕上了尾班車。
/
陸言鈞剛才站在聚華軒小區的門口，他沒打算進去，只是在門口放空自我。
本來說想戒煙的，但陸言鈞還是從胸口掏出了煙盒，用一個小巧精致的打火機給點燃了煙。
從嘴裏吐出一圈又一圈的白色氣體，白色的煙圈逐漸消失在空氣中。
陸言鈞本意不是如此，當他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之後，身體便不受控制地想跟過來，突然生起的煩躁讓他只能依靠尼古丁來平靜。
他站在垃圾桶旁，掐滅了煙上的星火，將空蕩蕩的煙盒丟入桶內，朝自己的車走去，正準備解鎖車門，然後開車離開這裏。
這時候陸言鈞聽到了背後傳來的腳步聲，他轉過身發現那名男子朝自己的相反方向走去，那是去往地鐵口的方向。
/
或許是天色太黑，或許是路燈昏暗，又或許是李沅著急趕地鐵。
李沅只聞見了令人不悅的煙草味，沒發現站在小區不遠處的男人正盯著他看。
/
周六早上。
“媽，我頭痛的很！”喝了高度數的啤酒後，季如玉不只是斷片，還宿醉了，起來之後覺得腦袋有些昏脹。
“你有什麽可以解酒的藥嗎？”季如玉大聲喊道，但屋裏沒有人回應她。她只能起床看看，發黃的冰箱上貼著張便利貼，是母親留下的字條，季如玉知道母親應該是出去做手工了。雖然季如玉畢業之後的工資足夠家裏的花銷，但母親還是不能閑下來，她總喜歡出去掙些零花錢。
“誒，對了，我明明記的昨晚……好像去藥店買過解酒藥的！”季如玉突然想起來自己明明昨天買了解酒藥的，零碎的記憶片段一點點湧來，夾雜了一些奇怪的記憶，她好像不小心親了誰的耳朵……
等下，好像是一個男人背她回來的，昨天和新人聚餐，能送季如玉回家的只有——李沅這麽一個男人。
“算了，還是先解酒吧，周一再請他們喝咖啡。”很快地，季如玉把這件事情拋擲腦後了，等到周一的時候，她絕口不提李沅送自己回家的事情。
/
周一。
李沅就像和季如玉事前約定好了一樣，二人完全沒有提及那天的事情，但還是有人提起來了。
“果然，我喝不慣啤酒，不，是喝不慣所有的酒。”周宜喝完啤酒也是宿醉了，周六昏睡了一早上，醒來之後被姐姐周舟給罵了一頓。
周舟把周宜臭罵一頓之後，卻一個勁地在問李沅的事情，本來就頭暈腦脹的周宜更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，也回答不了。
她後知後覺才知道，姐姐喜歡李沅，他們二人是高中同學，姐姐想讓她再多打聽一下李沅的事情。
“所以，如玉姐你知道李沅更多的信息嗎？你肯定有看到他的簡歷吧。”季如玉本來打算自己一個人中午外出買咖啡，而周宜卻熱情地說她也要一起去。
季如玉不知道她是出於私心，“沒有誒，我不是面試官，是領導直接安排過來的。”
明明周宜和李沅的簡歷還夾在文件夾中，所以到底季如玉是出於什麽樣的私心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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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窗外變化這的城市夜景，李沅回想起高中畢業的時候，季如玉站在海城高中的大門，她挽著母親的手拍照。
季如玉的母親並沒有買花，穿著得很樸素，但很幹凈，就像李沅過去住在鄉下的鄰居阿姨那樣。
而季如玉的朋友劉安寧則在一旁用那種昂貴的單反相機給她拍照，她當時笑得很開心。
李沅用餘光看了眼枕在他肩膀上的季如玉，六年過去，她還是沒怎麽變化，他自己也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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網約車終於到達了小區。
這裏是海城市中心附近的一個老小區，住在這裏的人大多數是上了年紀的退休教職工，所以這個時間點並不會有人在樓下轉悠。
李沅扶著季如玉到了某個樓下，剛好有個大理石做的長椅，他便扶著季如玉坐在了長椅上。
正想聯系季如玉的母親的時候，她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，顯示著“老媽”二字。
李沅趕緊給接聽了，“阿姨你好，我是季如玉的同事，她喝醉了，我們已經在聚華軒小區了。”
季母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低沈的男聲，一下子楞住，“啊，已經在小區啦，你在幾棟咧？我過來找你。”聽到同事已經把女兒送到小區裏，她松了口氣，剛剛打了這麽多次都無人接聽，她以為女兒出事了。
“小夥謝謝你啊，等下……”，季母楞了一下，這小夥看起來有些眼熟。
“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？”這句話不聯系說話背景的話，會讓人覺得是非常低級的搭訕技巧，但季母的確見過李沅。
“嗯，阿姨，其實我和季如玉是高中同學，你或許見過我。”李沅耐心地解釋道。
怪不得，季母覺得眼前的年輕人有些眼熟，她轉頭看了下睡在長椅上的季如玉，“她怎麽喝這麽多。”
“阿姨，需要我幫忙把季如玉給扶上去嗎？”李沅看季母的臉色，她看起來身體並不是特別好，這種老小區又是步梯，扶一個成年女子上樓或許有些難度。
“好啊，麻煩你把如玉扶上5樓。”
一開始說是扶，其實後面李沅還是選擇了背季如玉上樓，她真的睡得很沈，溫熱的氣息均勻地向李沅的耳廓呼去。
“小夥，你坐一會，我拿些東西給你，真的謝謝你送如玉回來，剛剛給她打電話，她一直沒有接電話，我都差點想報警了。”
季母在冰箱裏翻找著什麽，拿出了一盒墨綠色的團子。
“如玉前些日子鬧著要吃，說是清明了得吃青團子，我就做了些。”季母把飯盒裝進一個紅色的塑料袋，“你拿回家吃吧，雖然微不足道。”
李沅看了眼躺在沙發上睡覺的季如玉，雖然這間老小區的房子很小，但至少比他那狹小潮濕的出租屋好多了，以至於他居然想在這裏多呆一會兒。
“阿姨再見。”就這樣，李沅提著一個紅色塑料袋走在路上，小區門口殘留著煙草的味道，不知道是誰在小區外吸煙了，加上是悶熱的夏天，沒有微風吹散這股煙草味。
還剩十幾分鐘地鐵就要停運了，李沅必須趕在這個時間點前坐上地鐵的尾班車，幸好季如玉所在的老小區離地鐵站並不遠，加上李沅過硬的身體素質，他順利趕上了尾班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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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言鈞剛才站在聚華軒小區的門口，他沒打算進去，只是在門口放空自我。
本來說想戒煙的，但陸言鈞還是從胸口掏出了煙盒，用一個小巧精致的打火機給點燃了煙。
從嘴裏吐出一圈又一圈的白色氣體，白色的煙圈逐漸消失在空氣中。
陸言鈞本意不是如此，當他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之後，身體便不受控制地想跟過來，突然生起的煩躁讓他只能依靠尼古丁來平靜。
他站在垃圾桶旁，掐滅了煙上的星火，將空蕩蕩的煙盒丟入桶內，朝自己的車走去，正準備解鎖車門，然後開車離開這裏。
這時候陸言鈞聽到了背後傳來的腳步聲，他轉過身發現那名男子朝自己的相反方向走去，那是去往地鐵口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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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許是天色太黑，或許是路燈昏暗，又或許是李沅著急趕地鐵。
李沅只聞見了令人不悅的煙草味，沒發現站在小區不遠處的男人正盯著他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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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六早上。
“媽，我頭痛的很！”喝了高度數的啤酒後，季如玉不只是斷片，還宿醉了，起來之後覺得腦袋有些昏脹。
“你有什麽可以解酒的藥嗎？”季如玉大聲喊道，但屋裏沒有人回應她。她只能起床看看，發黃的冰箱上貼著張便利貼，是母親留下的字條，季如玉知道母親應該是出去做手工了。雖然季如玉畢業之後的工資足夠家裏的花銷，但母親還是不能閑下來，她總喜歡出去掙些零花錢。
“誒，對了，我明明記的昨晚……好像去藥店買過解酒藥的！”季如玉突然想起來自己明明昨天買了解酒藥的，零碎的記憶片段一點點湧來，夾雜了一些奇怪的記憶，她好像不小心親了誰的耳朵……
等下，好像是一個男人背她回來的，昨天和新人聚餐，能送季如玉回家的只有——李沅這麽一個男人。
“算了，還是先解酒吧，周一再請他們喝咖啡。”很快地，季如玉把這件事情拋擲腦後了，等到周一的時候，她絕口不提李沅送自己回家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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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一。
李沅就像和季如玉事前約定好了一樣，二人完全沒有提及那天的事情，但還是有人提起來了。
“果然，我喝不慣啤酒，不，是喝不慣所有的酒。”周宜喝完啤酒也是宿醉了，周六昏睡了一早上，醒來之後被姐姐周舟給罵了一頓。
周舟把周宜臭罵一頓之後，卻一個勁地在問李沅的事情，本來就頭暈腦脹的周宜更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，也回答不了。
她後知後覺才知道，姐姐喜歡李沅，他們二人是高中同學，姐姐想讓她再多打聽一下李沅的事情。
“所以，如玉姐你知道李沅更多的信息嗎？你肯定有看到他的簡歷吧。”季如玉本來打算自己一個人中午外出買咖啡，而周宜卻熱情地說她也要一起去。
季如玉不知道她是出於私心，“沒有誒，我不是面試官，是領導直接安排過來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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